小說王耽美小說網

第65章 為你變蛇 (1)

關燈
“林深,  深深,醒醒別睡——”

允諾程幾乎是將林深碾在懷裏,予給予求,蛇類的本性徹底爆發,  將其控制在懷內,  就像是他的所屬物一樣,  從鳶藍色的發絲、汗津的額頭、泛紅的眼角,到挺翹的小鼻尖,  最後是那柔軟一彎。

林深迷迷糊糊的快要睡去。

不知怎麽回事,從剛才開始他就那叫一個困,  感覺閉上眼睛不需要多久就可以睡著。可偏偏將他禁錮在懷裏的男人又不讓他睡。

而實際上,  他自己也不想睡。

好不容易有與美人親近的機會,  怎麽能睡過去,  更何況美人還不知道何由,這麽的主動,就像是怎麽都不夠一樣,  尤其是在林深說完那些話之後。

美人更熱情了。

弄得林深都想給他唱———你的熱情就像一把火了!

別說,  還真得像火,  從身上燒來,感覺自己像是野草一樣,  美人滾燙熱.吻落下來的時候,他就徹底燎了原。

林深特別想要回應,  他還有很多事情沒有做。沒有邊親親的時候邊說我愛你,沒有摟著允老師的時候表白,  沒有將允老師的周身都吻一遍,還沒有問允老師,願不願意和他在一起...

他快要成年了,  就下個禮拜三,到時候他就有權利對自己說出去的每一句話負責。

娶了允老師以後他會對他很好很好,把一切都給他,他不在乎他們之間的年齡差距,不在乎允老師的體弱多病,更不在乎允老師殘疾的雙腿。

他會努力,追上老婆的腳步,這個月月底就是最終舞臺的表演,他會以最好的狀態站上舞臺,為耀瑞為允諾程拿下第一名,為其爭光。

在這個世界裏,允諾程很有名氣,無論是做藝人,還是做老板,他都做到了極致,而林深現在則還只是一個名不轉經傳、一個藉藉無名的練習生。

名氣雖有,但和允諾程這種家喻戶曉的人物比起來遠遠不及。

有的時候,不得不想,早年就已經坐上輪椅的允老師付出了多少努力,才能在業界獲得這樣的口碑,獲得這樣的成就。

他的老婆真棒,林深說出去永遠都是最驕傲的!

既然如此,他身為老攻又怎麽能夠給老婆丟人呢?

他終有一天會站在聚光燈下為他熠熠生輝,從此以後滿眼滿心都是他,永遠無所畏懼的朝著頂峰奔去,因為那裏有一個人在等著自己。

到那時,他們會站在頂峰親吻,將他們的愛意宣告世人...

木質床板似乎是因為床上那人力氣太大,發出吱吱的聲響,白色的床幔內關著迤邐的迷夢,室內的溫度在升高,空氣中的水分都快要被榨幹。

一只停留在窗邊的麻雀,似乎是因為屋內動靜太大,又或者撲面而來的溫度太過熾熱,生怕自己多留一會兒,就要被生生烤熟了。

趕忙像是羞澀一般的收回了雀眸,張開翅膀,像是逃一樣的振翅飛翔遠去.....

而正在這時,允諾程所在的這棟石頭房的大門外,卻突然傳來了三聲輕輕的叩門聲。

驟然響起的敲門聲,打斷了允諾程抑制不住,眼看著就要蛇化的雙腿,原本壓在少年身上的軀體也是一凜,舒展如畫的眉目頃刻皺起。

是誰?

打擾了他的好事!

門外看門的蛇群呢,難道是被蘇雀支走了麽?這臭鳥,又欠收拾了!

門外的叩門聲並沒有因為沒人答覆而停歇,反而矢志不渝的敲著,就好像允諾程今晚不開門,門外的人就會一直敲到天亮一樣。

允諾程不想管,他連人身還沒有試徹底呢,現在怎麽能被破壞。

正準備施個障眼法,讓門外的那人速速離開,卻在一低頭的瞬間,看見了林深已經入睡的昳麗容顏。

孩子太困了!

俗話雖然說過,色字頭上一把刀,但是實在架不住孩子困啊。

好幾次了,林深都已經要睡過去了,又被允諾程弄醒,一番擺.弄.揉.搓,木質大床都快要散了架,更何況是昏昏欲睡的林深了,已經夢見周公也得被拉回來,畢竟周公也怕神啊。

而現下有人敲門,允諾程的註意力暫時從探尋人身與蛇身的奧秘上稍稍轉移,雖然時間不長,但也足夠使困得要命的林深進入夢鄉了。

註視著林深饜足的睡顏,允諾程無奈的輕笑了一聲。

也是他弄得太狠了,沒進入正題,就已經把這個人類折騰成了這副樣子,孩子晚上又喝了酒,現在睡著了也實屬正常。

允諾程矮身又繾/綣了一會兒少年殷紅紅.腫的唇,又輕咬了兩口,分著叉的蛇信子也吃了個半飽,這才依依不舍得擡起了頭,順勢扯過被子,將少年嚴嚴實實的遮擋在了裏面。

自己則靠在床頭,用被子遮住了一直癱在床上,看上去像是殘疾的雙腿,右手自然垂下,伸進厚重暖和的蠶絲被裏,輕揉著睡在旁邊的少年軟塌塌的發絲。

一切都就緒後,才沈著聲說道。

“進來。”

木質的大門被推開,稍有年代的大門因為年久失修的緣故,發出吱吱的脆聲,仿佛下一刻就要被肢解。

進來的人緩緩地踱了進來,站在門口,隔著一角撩起來的白紗床幔,望向了靠在床上的那名永遠狀如少年一般年輕的男人。

又很快的移開了目光。

“允老師,深夜打擾,真是冒犯了。”

幹練清脆的女聲響起,允諾程沒有轉頭便已知道來人是誰,或者確切點說嚴敏瑞站在門口的時候,他就已經知道她是誰了。

要不是今晚折騰林深,折騰的有些分心,他會在嚴敏瑞出發的時候,聽腳步聲的方向就能知道來人是誰、離他還有多遠。

“先坐吧。”

有望和他一起探尋人蛇奧秘的少年已經沈沈睡去,允諾程便也不急了,他還有一晚上的時間呢,更何況林深還沒有成年,下周三才是他的十八歲生日。

雖然神不講究這些人類的規定,畢竟世間萬物的規則都是他定的,世間一切有生命的人和動物都要看他的臉色,為其改了這個規定,也不是不可。

但是他還不至於這麽迫切,而且今晚場地不行,雙人的木制床太小,別說容他完全蛇化了,就是半蛇都撐不住。

他有完美的化形地點,為什麽還要委屈自己在這張人類的小床上呢?

“嚴導,有什麽事?”

允諾程看了一眼熟人嚴敏瑞,女人身上有些許愁氣,看起來也似乎有點沒精神,像是被什麽事情所負累,卻又無可奈何。

然後又收回了目光,隱在被褥下的手,仍然沒有從林深柔軟的發絲上拿下來,即使少年睡著,那發絲也令他愛不釋手,就好像發絲也能探尋人蛇奧秘似得。

嚴敏瑞:“允總,隆星的老板易凱過來了,還帶了兩個讚助商代表,你知道這事吧?”

允諾程點了點頭。

嚴敏瑞也跟著點了點頭:“我今天過來呢,也沒有別的意思,我就是想讓你幫我出個主意,我該如何防範才能讓他們不要過多的幹涉拍攝的流程。今天你身體不適,沒來,但你可能還不太清楚,因為費沈與宋海的到來,我們攜S.A.S與Cocktail一起吃了一頓晚飯。”

“除了吃了我們導演組一個月的夥食費以外,我還覺得今天這場飯局有些奇怪,就像是醉溫之意不在酒。”

允諾程沒說話,意思是讓她繼續說。

嚴敏瑞明白允諾程的意思:“我也說不上來他們到底是什麽意思,但是圈裏頭的事,你雖然不管,但是也一定有所耳聞,王正彪這個人咱就不說了,頭大無腦,一身肥肉,就是個典型的狗腿子。”

“但是費沈與宋海,以及他們背後的勢力,卻是我們不得不防範忌憚的。”嚴敏瑞擡眸看了一眼床榻上的男人。

他還是那副表情,冷冰冰的帥氣漂亮,亦如很多年以前,嚴敏瑞剛上大學的時候,見到的一模一樣。

那時候允諾程也就像林深、藍桉、黎宇宸他們這麽大吧,但卻已經在娛樂圈紅極一時了。

允諾程最開始出道是一名童星的身份,那時候廣告商、讚助商、導演等等看見他那張清冷娟秀的臉都愛得不行,雖然那時候十歲左右允諾程還沒有像現在這般已經完全長開,臉上還稍稍帶了點嬰兒肥。

比起拒人於千裏之外的清冷,還多了一份年幼的稚嫩。

但是這仍然不影響他的通告接都接不完,今天不是這個攝影社拉著他去拍照,就是明天那名廣告商想讓他出演個廣告,又或者是後天那名名導想讓他出演個角色。

那美貌賦予他太多,甚至多到,明知他雙腿有疾,有些角色不太符合,但仍然願意為了他改劇本改腳本。

而小小的孩童也沒有辜負眾人對他的厚愛,他好像很是要強,只要是他接下來的角色,他都可以完美的詮釋,一個七八歲的孩子卻能做到千人千面。

但是那時候的允諾程無論有多少通告,每天趕場有多緊,但實則卻一分錢都拿不到!

他的養父母幾乎可以說是把他給賣了,賣給了黑心的藝人公司,賣給了利欲熏心的經濟傳媒,賣給了骯臟惡臭的娛樂圈。

娛樂圈不會因為他年紀小,就善待他,看上他的美貌是一回事,想將他的美貌榨取的一分不剩也是事實。

當時的娛樂圈一片渾濁,比現在要渾濁的多,那時候國內的經紀公司、養成系培養藝人機構並不健全,許多‘人吃人’的現象非常普遍。

別說那個時候的允諾程了,其他的孩子少年在那個時候比起允諾程經歷的那些事,大多還要殘酷,甚至是殘忍。

或許正是因為這個原因,後來長大的允諾程才退出了娛樂圈,建立了現在的耀瑞,將國內養成系培養練習生的檔次拉高了整整好幾倍。

也給這個娛樂圈萬年不變的大染缸增添了幾股清流。

“唉,如果師父還活著就好了,我也不會這麽為難,他一定會幫我想出辦法的。”

嚴敏瑞嘆了口氣,忽然又覺得自己這句話說得有些不妥,隨即又看向了床榻上的允諾程,後者還是那副冷淡的表情,好像沒有什麽特別的變化。

嚴敏瑞的師父就是允諾程曾經的經紀人。

剛才說到娛樂圈不會因為當時允諾程年紀小就善待他,確實如此,直到允諾程後來遇到了嚴敏瑞的師父———沈城笙。

允諾程是在十三四歲的時候,遇見嚴敏瑞師父的,那時候嚴敏瑞正是十□□,考上北電編導系已經有一年的時間了,當時聽說師父收了一名藝人。

那時候嚴敏瑞正是第一次見到允諾程。

按理說嚴敏瑞要比允諾程大,算是允諾程的姐姐。

可是第一次見到他的時候,嚴敏瑞一點都不覺得自己是姐姐,就像他們現在已經見過不止一面了,但是事到如今,嚴敏瑞也仍然稱呼允諾程為允總,而不是諾程,或者更親密的弟弟。

以前允諾程還是童星的時候,嚴敏瑞就見過他的照片,直到見到真人才真正覺得,確實很好看,但是拋去允諾程的長相,時至今日,嚴敏瑞仍然覺得允諾程不是一般人!

那種從小到大超然世外的氣質,清冷無情的樣子,無論經歷了多少不公多少委屈,都是那樣一副冷冷淡淡事不關己的天神模樣。

就好像經受著這一切苦難的都只是他的軀殼,而他的內裏跟軀殼是兩碼事。

他的軀殼在人間遭受疾苦,他的靈魂永遠置身事外高高在上。

就像現在一樣,那個把他當自家孩子似得老經紀人離世,他沒有一絲絲的難過,就連現在提起來也是一臉漠然。

嚴敏瑞又嘆了一口氣,“唉,說這些還有什麽用呢,師父都已經走了七八年了。”

“活著的人能解決的事,就不要再去叨擾逝去的人了。嚴老先生子孫滿堂,走的時候無有痛苦,他生前轟轟烈烈,死時安靜平和,一生已經足矣。”允諾程冷道。

嚴敏瑞怔了一秒,點了點點頭。

就是這樣。

允諾程的關註點永遠和他們不一樣,嚴敏瑞是念起沈城笙,思及他過往的歲月而產生一種懷念的情緒,算是斯人已逝,現人追思。

而允諾程的角度卻是沈城笙活著的時候事業有成,死去的時候安安靜靜,無有痛苦,他這一生。生時轟轟烈烈平安喜樂,死時了無遺憾,即使撒手人寰也不必為其傷感、懷念。

道理確實是怎麽個道理,故人的一生已經完美的畫上了句號,從哪個角度來看也沒有遺憾。

但是在情感上,哪是那麽能看的開的?想要看開,太難了啊。

“嗯,允總說得是,何必要提呢,人都已經不在了。不好意思啊,允總,我失態了。”允諾程是個什麽樣的人,嚴敏瑞還算清楚,他冷慣了,這樣的反應也是正常的。

“不必道歉,你思念他本就是應該的。”

此話一出,剛才還心中感嘆允諾程冰冷無情的嚴敏瑞怔了一下。

這是她第一次感受到了允諾程稍稍有點人類的情緒,也是她第一次從允諾程的口中聽到了這種與人類有些共情的話語。

她有些無措的擡眸,看向了隔著床幔的允諾程。

半個床幔搭在床頭,半個床幔自然垂下,允諾程就坐在搭在床頭的那半面,白紗似夢般的床幔遮住了他面如冠玉的臉。

美玉毫無瑕疵。

嚴敏瑞笑了笑,自嘲自己今天怎麽會想這麽多:“是啊,時光就像是黑白無常,我們終有一天都會被其帶走,誰也逃不了。與其失去之後再去懷念,不如珍惜眼前,才是最重要的。”

“好了不說這些了,允總我剛才說到晚上我們和費沈與宋海吃飯,我為什麽覺得這頓飯吃的很奇怪呢,因為在最後的時候,你公司的藝人林深想要提前離席,但是費沈卻在這個時候站了起來,說是要敬林深一杯酒...”

允諾程撫在林深柔軟發絲上的手,毫無察覺的滯了一下。

在嚴敏瑞說完‘時光是黑白無常,我們終有一天都會被其帶走,誰也逃不了’的時候。

那雙原本還在撩撥林深發絲的手停了一下,離開了林深柔軟的發絲。

嚴敏瑞沒有說錯。

人類的一生非常短暫,和他比起來就更加的短暫,如果說他的壽命是跟天地同壽,那林深的壽命只是他萬千時光中的滄海一粟。

不知道為什麽心中忽然有些恍惚,還有一絲若有若無的傷感。

直到他覺得的自己拿開的指尖,又重新觸碰上了那份柔軟。

他詫異的低頭看去,隱在被子裏、睡在他旁邊的林深似乎是感知到了允諾程溫熱的手掌離開了他一般,很不情願般的,又一點一點的湊了過來,重新躺在了他的手掌之下。

就像是非要讓主人抱著才能睡覺的小貓咪。

主人翻個身,和它拉遠了距離,它就會重新拱回去,再次擠到主人的懷裏。

用毛絨絨的毛發蹭著主人,用充滿倒刺的小舌舔著主人的耳廓,發出啵—啵—啵—的聲音,直到主人嫌叨擾似的再次把它摟緊。

好粘人的小貓咪。

也、好會撒嬌!

被子無聲的往起拱了一下,但很快又恢覆了原樣,無人察覺。

允諾程也無聲的勾了下嘴角。

白嫩纖長的指尖再次輕柔的撫了上去,穿梭在柔軟的發絲之間,偶爾一下,撩過他的虎口、指縫...止不住的癢。

原本剛才還思及林深的壽命太短,只是他生命中的匆匆一瞥,此時看著這樣的林深,允諾程卻沒有再繼續往下想。

不是所有的神都像他一樣這麽的清心寡欲,冷漠無情,也不是沒有神愛上過人類,以前數萬年這種事情太多了,後來的情況下確實也如嚴敏瑞所說。

他們曾經快樂過一段時日,但是人類的壽命太短暫了,神無法篡改人類的壽命,這就像是一個自然規律,神幹涉不了,即使能幹涉,也要付出一定的代價。

但是蛇神不一樣。

作為世間最後一個神,他的強大是根本難以想象的。用蘇雀的話說,熬神都熬到只剩他一個了,一方面跟蛇喜歡睡覺有關,另一方面可想而知他該有多強大。

哪怕越強大,欲望來臨的時候越滿/漲,但是允諾程都能熬出頭,還能下到人間體驗生活。

除了那條蛇尾能變大變小、伸/縮自如,他在人形狀態下也可以,輕輕松松毫無壓力。

加之蛇神原本的特殊潛質。

如果蛇願意,他可以讓他的另一半徹徹底底的變成他的所屬物!

比如:他的雌蛇。

完全改造人類,讓其也能長出蛇尾,只供他一人所屬所用的專屬地帶....除了渴望,什麽都不會再想...

林深那麽怕蛇,如果自己也能長出蛇尾的話,會嚇死的吧...

允諾程毫無察覺的輕笑出聲。

看傻了不遠處的嚴敏瑞。

今天又打雷了麽?把她也給劈了?她好像剛才聽見了允諾程在笑啊,那個從小到大都冷靜自持、不茍言笑的青年在笑?!

“嚴導,你剛說什麽?”嚴敏瑞在楞怔,直到聽到允諾程恢覆正常的問詢。

“哦哦,我剛說...”她剛說什麽來著?“哦,我是說剛才費沈和林深喝酒那事。”

剛才還表情放松的允諾程面色一沈。

嚴敏瑞看到了,想了想後立即說道:“不過,應該是看林深著急走,所以費沈才先和他喝了一杯,林深走後,費沈又接連敬了很多人,Cocktail的謝星城、小謝也和費沈喝了一杯。”

允諾程的臉色緩了一點,嚴敏瑞繼續說道;“按理說,這也沒啥,讚助商和藝人導演組吃個飯算正常的了,但是怎麽說呢,或許是因為有利益關系的糾纏,我總覺得這事有些不對勁。我怕費沈與宋海憋著什麽壞主意,而我卻沒發現。而且我聽蘇雀說,你最近有點事要處理,會離開一段時間,是嗎?”

允諾程點了點頭。

他要化形,正常的話會離開二到三個月。

嚴敏瑞:“所以我趕緊就先來和允總碰一碰,讓你幫我出個主意,我怕你走以後,我一個人應付不來。”

允諾程也有些沈思,想了想後擡頭說道:“你先和我說一下,綜藝的進度還有多久、費沈宋海這回來是怎麽和你說的,以及現在你們導演組到底是個什麽情況。”

因為曾經沈城笙的原因,允諾程與嚴敏瑞曾經共事過一些事情,所以之間稍稍有些默契,此時允諾程這麽一問,嚴敏瑞就知道他問得目的到底是什麽。

嚴敏瑞點了點頭,問道:“允總,我能給自己倒杯水嗎?”

允諾程:“請便。”

嚴敏瑞起身朝著櫃臺走去。

看了一眼嚴敏瑞的背影,允諾程收回了目光,低頭的時候突然覺得自己的指縫一癢,原本緊貼著他掌心的柔軟發絲,很快的便從他的指尖劃過,原本平靜無波的被子,也突然抖了一下。

允諾程一瞬低頭朝著自己被子裏看去。

嫩白的少年此時周身已經全被紅暈覆蓋,不知道是醉酒導致的,還是因為太熱,又或者允諾程剛才太狠,折騰的有點過,渾身上下都像是燒著了一樣,紅的發透。

那窩在被子裏的少年不舒服的蠕/動著,手腳並用的踢了一下被子,蠶絲被被踹出了一個弧度,又很快的落了下去。

少年又轉身平躺著,鼻音略重的哼吱了一聲,隨即伸手便開始脫衣服,那表情嫌棄的似乎是覺得穿著衣服睡好不舒服。

允諾程:“!”

他第一時間望向了走向櫥櫃的嚴敏瑞。

嚴敏瑞正背對著他找杯子,櫥櫃是原本屋內自配的,不算大也不算小,其內的杯子已經好久不用了,嚴敏瑞找了很久,還沒有找到能湊合的。

見嚴敏瑞並沒有發現林深,允諾程趕忙伸手抓住了林深欲脫衣服的左手手腕,將不老實的少年重新拉到了他的懷裏,按著左手手腕至身側,不讓少年再繼續亂動。

似乎也知道自己被鉗制,林深不情不願的扭了扭。

原本十分平靜的蠶絲被因為兩人的動作,已經變成一片白色的海,波浪不斷,一會兒鼓起來一個弧度,一會兒又踢出來一個鼓包,好不熱鬧。

允諾程好生無奈,他知道林深喝醉了酒,現在幹什麽都不是自願的,是下意識的。

他也不是沒想過人類喝醉了酒,可能什麽事情都做得出來。

但是林深剛才太乖了。

沒被他壓之前,一次次的翻身想過來壓他。

被他壓著的時候,又似經不起折騰了一般,喃喃的求饒,說想要睡覺,明天再跟他繼續。

後來嚴敏瑞突然敲門,分了一下允諾程的心,林深便已經在這個時候睡著了,沒有任何撒酒瘋,喝醉了酒之後又哭又鬧的現象出現。

所以允諾程便以為林深不會出洋相了。

可萬萬沒想到,林深睡了不到半個小時,還真的開始了。

林深好不舒服,感覺身上又熱又粘.膩,就像是掉進了什麽沸騰的沼澤中一樣,燥熱的泥濘全黏在他的身上,讓他擺脫也擺脫不掉,腦海裏也是一團漿糊,昏昏沈沈的連眼睛都睜不開。

那股不舒服的勁,惹的林深好難受,以至於趕緊想把這粘膩的衣服脫掉,有多遠多遠扔多遠。

他說脫就脫,先是踢了一下自己身上厚重的似被子一樣的東西,緊接著轉過了身,伸手即開始解自己的襯衣扣子。

解了半天解不開,大猛攻林深果斷的不解了。

是猛攻就要直接崩扣子,解不開還解什麽解,就像扯美人衣服似得,當時急色著急的哪裏還顧得上解扣子,直接扯開才是王道。

於是,林深直接一扯,就在馬上就要扯開了的時候,突然感覺自己的手腕一緊,似乎是被什麽人給鉗制住了,有絲絲的草木香漫過來,很是好聞。

即使醉了酒,即使是在夢中,林深也對這個味道無比的親切熟悉,所以並沒有反抗,以為這個味道的主人是要幫他脫衣服呢,便聽之任之的被其拉住了手腕,跟著他的用力、動作,順勢移了上去。

衣服摩擦被褥發出沙沙的聲響,林深的腦子裏也在沙沙的響,鼻端也是,就像風吹動樹林,掀起了一陣又一陣,凝結在草木樹梢上的沈香,聽得聞得他更加昏沈了。

可是被拉上去以後,好像是貼住了一個溫暖的軀體,那人還鉗制著自己的左手手腕,就是不讓他動,也沒有幫他把身上沾上粘.稠泥濘的衣衫褪去。

那燥熱粘人的衣服仍舊貼在他的軀體上,吸取著他流下來的細汗,沾染著他的溫度...林深從沒覺得衣服這麽煩人過!

既然那人不幫他脫,那就還得自己來。

可是手腕又被鉗住,沒辦法,林深只能退而求其次,喃喃的哀求了.......

允諾程見林深老實了一點,舒了一下心,原本緊張的情緒也稍稍有些緩解,正準備在扭頭看一眼嚴敏瑞取到杯子沒有,卻猛然聽見自己懷裏的少年似小貓喵喵一般的輕顫了一聲。

“嗯———”很軟很糯的顫音,像是一塊剛出鍋的糯米飯,香甜的泛著甜絲絲的清香,肉眼可見的軟糯,用筷子輕輕一碰,就是一個淺淺的溝壑。

好像沒有入口,就已經口齒留香。

那一刻,允諾程感覺自己腦海中的弦斷了。

而沈睡中的少年還在出聲:“嗯—不舒服———幫幫我————”

被壓在床榻上的左手手腕微微翹起,左手勾著自己的襯衣領口,又因為被鉗制而勾不住,一次的用小拇指嘗試,越嘗試越難受,身體也開始不斷地扭動。

眼看著就還要說話。

而嚴敏瑞這邊已經找到了杯子,正巧剛才她矮身蹲在櫥櫃裏,她與允諾程和藏在厚重被子裏的林深還有一段距離,所以並沒有聽見少年人甜得快要拉絲的顫音。

“允總,你這裏一個好杯子都沒有,找個杯子好費勁啊,我是...”嚴敏瑞邊說著邊站了起來。

聽著聲音傳來的方向,以及聲音傳來的高度,允諾程知道嚴敏瑞已經找到了杯子,正準備找暖壺給自己倒水。

他趕忙低頭朝林深看去,因為緊張,原本剛在床頭的身體已經徹底滑了下去,在人前不好使的雙腿,現在特別好使,一個用力,便連著上身滑一起滑進了被子裏。

正思考著要不然先把林深禁了言,不要讓他說話,又或者瞬移先把他移到別的地方去?

可是望向懷中紅暈遍體少年的那一刻,允諾程又舍不得。

舍不得封住他的嘴,給他禁言,讓他受那個罪。又舍不得瞬移,將他送走。只好矮身用自己的整個身軀擋住他,又幫他掖了掖被子,以為他冷,妄圖讓他舒服些。

可是林深哪裏冷啊,他是熱啊!

渾身上下快要熱死了,結果鉗制著他的這個人也不知道怎麽回事,不但沒有拉開他剛才踢開的被子,還給他揪回來了,還抓著他的手不讓他動!

若不是這人身上有允老師的味道,林深打他的心都有了。

既然不能如願,林深動的更頻繁了,加之這股森林草木香一陣一陣的往他鼻端蔓延,林深愈發的昏沈。

嚴敏瑞找到了杯子,仍舊背對著允諾程,開始找水壺。

納西族的民宿就是這樣,地方不大,東西不少,擺放的還很亂,允老師的這間石頭房已經不錯了,嚴敏瑞的那間更亂。

好在時間還有很多,嚴敏瑞也不急,開始從櫥櫃旁邊開始找水壺,又怕占用太多允老師的時間,所以找一找,時不時的說一句話,介紹一下費沈與宋海的情況。

“費沈這個人是從2000的時候開始徹底發跡的....”

嚴敏瑞在說什麽,允諾程一句話也沒聽見,只聽著她的聲音,用來辨別她所在的方向,以及她什麽時候會扭頭,什麽時候會轉身。

所有的註意力都在被子裏那拱起的弧度下,昳麗紅暈的少年人身上。

林深還是不老實,允諾程直接抓住了他的雙手,將其壓在了兩邊,又見其雙腿亂踢,一會兒一會兒的踢被子,被子抖得就像得了帕金森。

好不容易全壓住了,人沒法亂動了,那張緊抿的小嘴又開始發出顫音了,似小貓咪一般喵喵的甜音,連著厚重的鼻音。

唔唔了兩下,仍然不夠,眼開著就要重新張口,重新出聲,而嚴敏瑞也終於找到了水壺,倒了一杯水,正要轉身。

兩方幾乎是同時有所動作。

想必也會同時造成一個結果———嚴敏瑞發現允諾程被子裏藏人的結果!

在這關鍵時刻,在嚴敏瑞端著茶杯轉身問允老師要不要喝水,在林深囁嚅的啟唇張嘴的一刻,允諾程直接俯身,用自己的唇堵住了林深欲啟口的唇部....



嚴敏瑞端著茶杯轉過了身,詫異的一怔。

不知道允諾程在幹什麽,怎麽剛才還坐在床頭的允諾程突然整個身體就全部縮到被子裏了呢?

而且還是背對著她,白紗飄揚,被子連著他□□嶙峋的背部一起拱了起來。

允諾程的那張臉雖然十幾年不變,仍然少年,但是他的體型體態卻並不少年。

像是一棵傲立的白楊,身量頎長,樹幹並不粗大卻幹凈挺拔,樹根牢牢的深入地面,有力的像是抓著地心。肩胛骨微寬,是兼於少年與男人之間的一種骨型,肌肉的線條因為允諾程此時繃緊的動作肉眼可見。

....

噗嗤噗嗤的水聲被隔絕在厚重的蠶絲被以內。

林深感覺自己的嘴被什麽說不清道不明的東西所堵住,他剛打算說出口的哀求又被強制的堵了回來,封的那叫一個嚴嚴實實。

封住他口的東西時而很厚重,時而又很纖細。

重的時候像是濕了的棉花糖,一大塊全部塞到了他的嘴裏,只能嗚嗚嗚的發聲,完整的話一句都說不出來。

纖細的時候又像是一種絲滑的綢緞,前段還分著叉,從上壁滑到下壁,從內腔石展到外腔,甚至還在喉管裏頭徘徊了很久很久..

“允總?”嚴敏瑞不解的問詢著。

直到看見匍匐拱起後背的允諾程重新直起了身子,沈悶的‘嗯’了一聲。

說不上來,嚴敏瑞只覺得允諾程嗯的那一聲很是悶沈,就像是剛剛做完什麽體力運動,換氣時候的那種聲音。

嚴敏瑞怪摸不著頭腦的,不知道允諾程怎麽了。

但是今晚這事,她確實又得讓允諾程幫著出主意,畢竟聽蘇雀所說,允諾程下周三左右就會離開,去哪裏,蘇雀沒說,但他卻說這段時間公司裏的一切事物都不要找允諾程,找他就可以。

嚴敏瑞不是看不起蘇雀,覺得他不能幫她解決問題,而是允諾程更強,在處理這種事情上更有經驗。

畢竟允諾程以前在娛樂圈,遇見的這種事情太多了,雖然明面上嚴敏瑞知道一些允諾程是怎麽解決這檔子事的,但是背地裏,嚴敏瑞卻不知道。

但如果只是明面上,那些曾經打算輕薄允諾程、或者危害他的人就不會落得那麽慘的下場。

本站無廣告,永久域名(danmei.twking.cc)